李时居一脸茫然,忽地想起来,是了,方才进广业堂,她是最早到的一个,当时还在纳闷旁人都去做什么了,原来是她漏了斋舍登名的流程。

心中不由叫一声坏菜,抬腿就往斋舍方向跑去。

她还以为国子监就像大学分宿舍,早早就定好了谁和谁住一间,谁住在哪个床铺。如果别人都挑好了,最后剩下的那一个,肯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斋舍依着国子监西墙而建,从外面看起来,颇有些年久失修的意味,好在里头还算宽敞雅致,床榻被褥皆是新换过的,散发着干净的清香。想来江德运还是信守承诺,拿了一部分不义之财送到国子监,用来修葺房间。

李时居将斋舍里里外外观察了一遍,欣喜过后,站在地心唇角抽搐,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房间很好,陈设很好,处处都很好,只是有一点,这斋舍是——

三,人,一,间。

而且——

洗,漱,公,用。

两名同屋还在房内,因为天热,外衫已经脱去,只着中衣在窗前整理书籍物品。看见她走进来,友善地笑了笑:“你就是李时居吧,我们两个都在诚心堂中修业,比你略长两岁,这斋舍看着破旧,其实住起来很舒适,有什么需要的,不必客气,尽管和我们提。”

李时居尴尬地笑了笑,将目光撇开,作了个揖,“感谢两位兄台……我,嗯,我先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