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长长叹了口气,一直以为能在国子监当老师,人品才学都是一流,却没想到还有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功利主义者。
她简直为广业堂众生感到悲哀。
也怪自己没有做好背景调查,就稀里糊涂地选定了拜师对象。
“……好。”李时居腾地站起身来,“别司业如此为人,学生高攀不起。”
她长长鞠了一躬,然后在一众监生瞠目结舌的讶然中,大步走出广业堂。
漫无目的地在国子监内溜达了一圈,李时居还是转不过弯来,她现在只想去崔墨处问一问,能不能换去崇志堂或者正义堂学习。
找了块阴凉处的石头坐下,再翻开系统面板看一眼。方才那么一闹,意外之喜是声望略往上浮动了两点,想来还是有人赞同她的话,但是三个任务仍一动不动,像三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人心烦意乱。
她不明白,自己不过想找个正常的导师完成任务罢了,反正学习这玩意,她是可以自己来的,为什么喝水都要塞牙呢。
崔墨不在敬一亭东厢房内,李时居伸着脖子往隔壁一瞧,门微微敞开一线,厢房内光线温柔而明亮,陈定川正坐在案后端坐,垂眸读一本书册。
带着茶香的淡淡气味浮动在空中,宛如那夜马车内暗香浮动,她咽了口唾沫,在廊下踱了几步。
要不要直接走进去,和三殿下说明白自己的想法呢?
正在犹豫的档口,一个面熟的助教走从院中路过,看见她便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国子监正在给内班生分斋舍,就剩你没登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