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幼时便是这般对自家不经心,结果三天两头受寒。我早就说过,你肺腑不能再受寒,如何这般不听话?”
蓝湛微微低头,卷长睫羽宛若双墨蝶的双翅,轻轻扇动,遮掩着那双星河流淌似璀璨的明眸中神色如何不得见,只是玉白小脸上点绛朱唇却唇角轻扬,语声清越:
“您在,不冷。”
魏婴张嘴就被灌口冷风,拍着胸口直给自己顺气,这蓝湛哪儿是什么“泽世明珠”、“谦谦君子”嘛,根本就是个小气心机鬼。
哼,成心跑风口晃一下,好让自己吹得跟朵小雪莲花似的,惹老爹心疼,一定是!
余千海也是服气,这位聂公子能把控住魏家孩子的心神,让其不至于失智,那么底下的话,就好说了。
否则,真相一但揭开,只怕这孩子会受不了。
其实,余千海并不知晓,魏婴的记忆根本不完全,在聂怀桑取出那根针时,伴随那些记忆的一切黑暗与恐惧情绪都让怀桑给抽取掉了。
所以,魏婴只会有那些记忆,却不会被那些记忆所影响,更不会因此生出心魔来。
却也正是不受记忆所影响,难以共情,感受不到当年的绝望,反而让魏婴心存疑惑,不自觉伸手轻挠后项。
活得比谁都长的聂老祖都活成精了,如何不知魏婴心中疑猜,不觉面上一沉,反手便将那精巧细针丢在魏婴手中,冷笑不语。
魏婴也知晓自家无端疑猜事有不该,可江枫眠一家在他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纵是他已然心中觉出什么,也是不敢轻信的,何况他并不曾感受到记忆回归后那真实的痛苦,只是有痛苦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