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你,牙疼还那么能吃。”见到时光上车,他朝后座的另一边挪了挪,旁观意味十足地说道。时光总觉得他的眼神在自己肿了的那半边脸颊上停了起码有一分钟三十秒。
“就知道你没好话,嘶——”他接道。揉了揉蹲太久酸了的膝盖。
“所以你这牙打算怎么治?”俞亮上下打量了他一会问道。
“放着呗。”
“放着?”
“也没有那么疼吧,你看我不还是吃得活蹦乱跳的。”
俞亮颔首沉思。这话是准的,他冰箱里那盒排骨可以作证。
“回去以后把你那袋零食给我交出来。”他说,“也不许再乱吃。那排骨明明是做饭用的,到你这就被你当零食吃了,你这张嘴一天到晚动得有停过吗?”
“废话。”时光“哼”两声,“你一天到晚的嘴不动啊?”
“我是指你什么都吃。”
“我的零食你凭啥不让我吃啊?”
“凭你现在还在集训期。”
俞亮咬重了最后三个字,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你现在归我管”。
“看把你得意的。”时光嘶着口水揶揄接道。
他的舌头在口腔一侧荡了两回,舔到那个长了硬块、有点隐痛的地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是在哪天发现那里长了个东西的。它,或者说这一小块藏在他口腔黏膜底下的隐痛,宛如一块摩天高楼上掉下来的口香糖残渣,在他的后兜帽里藏了日久才突然被发现,起初也像口香糖一样不痛不痒,谁知终于有一天它沉不住气了,非要用隐隐作痛的方式向时光宣告“我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