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吴晚然开口问的却是:“你在读《资治通鉴》?”
“你不是说我日后要辅佐小皇帝,要垂帘听政么?自来京后得空了我便温习史书,未敢怠慢,有何不对?”苏其央不懂他为何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吴晚然听出她话里似有似无的不快,以为她心情不好,想宽慰几句,笑着走近:“你有心了。”
眼见着他靠近,苏其央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飘忽在周围:“你来找我,可是有话要说。”
她的行为举止看起来局促不安。吴晚然看在眼里,却想不出原由。
“是,国师来找你了。我昨夜本想等你回来告诉你,可临时起意碰了酒,宿醉一场后失去意识,便没去找你。”吴晚然一边说,一边想着苏其央为何会一反常态,“今早醒来头痛欲裂,又匆忙去为父皇祝寿,一时之间忘了此事,他前来后我才想起还未曾告诉你,抱歉。”
听到国师来了,苏其央心下一惊。待她听完吴晚然说完后,将书卷一放,终于抬头看他,质问道:“你还有其他的事要说么?”
“关于皇兄下毒一事,你且放心,我不会怪皇嫂,此事与她无关,若不是身在夫家,行事多有束缚,我相信她会更早些告知我的。”吴晚然想了半晌,觉得苏其央应是怕他怪罪皇嫂。
若说苏其央的脸色本就不佳,此刻更是黑了几分:“你说你昨夜失去意识,那昨夜之事,你还记得多少?”
吴晚然脸上的笑立时僵住,试探地问:“我都做了什么?”
敢情他是什么也记不得了,苏其央一时语塞,害得她方才难为情了那么久:“也没什么,就是你昨夜看我在吃糖葫芦,哭着闹着要吃。不给你吧,你死死地抱住我的大腿不让我走,说什么也不松开,我只好把手里的两串都给了你。结果最后,你一串也没吃完,全撒手扔地上了。”
她说得煞有介事,吴晚然又不知道自己醉酒后的事情,只记得今早醒来时,床榻下的地板上确有两串没吃完的糖葫芦。糖水化开沾在地上,那一对糖葫芦依偎得黏黏糊糊。
“从我记事以来,沾酒后便举止荒唐。若是冲撞了你,我在此道歉,你别生气。”吴晚然不好意思地朝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