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雾沉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角亲了亲,面上的笑模样不在:“我何尝不希望难受的人是我?”
他又将慎晚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她因为有身子比以往高上一点的体温,他认真道:“待再见到陈老先生之时,我干脆叫他给我施针,日后咱们再也不要子嗣更不必受这份罪。”
他这几句话说的认真,慎晚能感受的出来他的态度,心中的烦躁倒是缓和了两分。
她跟着点头:“这么办也挺好,如今我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
贺雾沉倒是不客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而后将身子坐直,等着到灾民如今的地方。
潘州本就在两国交接之地附近,是个水土极好的地方,从前此地富庶,种出来的粮食有精又多,听姨母说过,她小时候潘州的米粮在上京买的最好,只不过后来其他地方一点点开始注重耕作,倒是将潘州独霸的形势变成了诸地平分秋色。
慎晚下马车之时,一脚踩在小凳上,另一只脚落地之时,鞋子便被这潮湿的泥土包围。
贺雾沉替她扯了车衣裙,抬眼瞧见了她的鞋子,轻声道:“莫要担心,待回去了我好好给你擦一擦便干净了。”
慎晚如今心情复杂,艳丽所见皆比自己所想要严重许多。
西氿本就富足,更别提这潘州,她原想着,即便是家产被冲,如今也应该是难民聚集有安身支出,却不曾想,远处不过几个随便用茅草搭起来的棚子,其下的人十分懒散躺在下面,每一处都了无生机。
慎晚下意思想要上前,但却被均儿及时拦了下来:“公主,咱们今日待的护卫并不算多,还是先远远瞧着罢,带咱们的护卫跟上来,再靠近,免得这些流民暴动,再伤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