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后看见楚纤歌头一次在对视中敛眸垂首,“太后要问,臣不敢不答。”
像一种无声的认输,让太后不敢置信。
下一秒楚纤歌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今天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句话,“臣多年征伐留下的伤痛日渐难熬,猎场一事后自觉难当重任。陛下下月初过了生辰,也就满二十了,臣打算将楚军清点好,将兵权交还陛下。”
一语落,如巨石沉海,满座讶然。
就连方荨都不知道她有这打算,沏茶的动作一僵,待猜到她为何做这个?s?决定时,忍不住心疼。
“你···”
太后目光一紧,手指紧紧抓着袖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
同样震惊的还有皇帝,他捏眉心的动作一僵,几乎瞬间坐直身体,阴沉的眸光紧紧锁着楚纤歌,看到她平静却严肃的模样,心像被落下来的刀子砸中,一点一点淌血。
他怆然一笑,带着一点侥幸开口,“驸马不是说,有他在,皇姐的身子安然无恙。即便他看不好,天下有的是好大夫,如今四境太平,你不需要再打仗,好生养着便是···”
说到这,他突然压下眉,“皇姐的兵权是先帝允的,朕不要。”
“皇帝!”太后只觉自己掌心一片冷汗,瞪着楚霁云咬牙,“长公主必是做了深思熟虑,你万不可任性。”
楚霁云根本不理会太后急地恨不能现在就拿回虎符,只是怔怔看着楚纤歌,架在膝盖上的手青筋凸起,像要爆裂般可怕。
“皇姐,朕不要。”
他又说了一遍,喑哑的声音,赤红的眼,方荨在下头看得心惊胆战,可他不能开口。他必须最大程度上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