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歌听出他情绪有变,故意不抬头,“太后说得不错,臣确实想好了。当年先帝把虎符给臣,是因四境尚未太平,陛下年幼。”

“如今臣已完成先帝嘱托,即便陛下不要,这兵权也是您的。”

她声音清冷,态度坚决,皇帝阴沉沉的眸光里突然浮起一丝怪异的笑,“皇姐要功成身退了是吗?”

楚纤歌没回答,她没打算今日讨论这事,交还兵权的事宜还没完善,此刻看似被逼无奈说出来,实则是她准备好的退路。

只要太后知道这事,必然没心思再在谭容、杜飞二人的事情上揪着自己不放。

她是倦了。

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

楚纤歌再次俯身叩拜,态度异常恭敬,“谭容、杜飞二人,臣已让人押过来,听凭陛下处置。臣监管不力,还请陛下从重处罚。”

这次,下头再没一人多言。

皇帝一直看着楚纤歌,时而凝眉,时而勾唇,但无论笑还是恼,都如寒冰般森冷,整个园子一时间宛若地狱煎熬难耐。

楚纤歌请罪之后没有起身,皇帝若不开口,她大概要一直跪下去。

方荨心疼得紧,眼看刚换的茶又快凉了。

来时他千叮咛万嘱咐,无论怎样楚纤歌都不能与皇帝起冲突,可真目睹她跪在那儿,更难受。

皇帝不开口,所有人提心吊胆候着,太后几次想说话,一看楚霁云脸色也不愿招惹他。

楚纤歌跪得腿都麻了,挺直的腰背也是酸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