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仰起头,好似在聆听神谕。

“多托雷。”我颤抖着唤了他一声。“不,或许还是称呼你为‘赞迪克’才更合适。”

“请便,姓名不过只是个符号。”

男人转身,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扬起。他说:“我就是我,且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不同以往,‘我’是唯一的‘我’。”

我问:“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乘船返回至冬了吗?”

“我已与须弥的神明达成了交易,正要离开了。”多托雷缓缓道,“只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是指火烧魔鳞病院销毁证据?”

“不,你错了,安妮塔。”他摇头,“销毁证据往往是为了掩饰错误,然而我并不认为自己所行之事称得上过错,更没有隐瞒这一说。”

他的理直气壮使我深感震惊。

我瞪住他,语塞了两秒,哑然失笑:“意思是,你那疯狂的造神计划也好,和达莉娅的改造人实验也罢,你直到现在还固执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名正理顺的?”

多托雷叹息一声:“且不论这些,直呼你母亲的名字并不可取。”

我冷声道:“若是那个女人当真与你共同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孽,我倒宁愿永远不认这个母亲。”

男人向我走近两步,略微弯腰,用那双闪烁着寒芒的红瞳细细地打量我的面孔。半晌,他复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