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字用的心照不宣,青木扯了扯嘴角。
平心而论,七海纱希并不难以相处,也算不上有多刁钻,在大多数人眼里甚至该说性格可亲,可有时无心的招惹比有心的算计更难以招架,起码对于后者总还可以理直气壮地生气。
而对前者。
“……七海前辈从来不会做什么。”
青木转过头。地上盘膝而坐的前辈已经装好了运动配件,正不偏不倚地将目光直视过来,仿佛还是北川第一那个有问必答的可靠队长——她忽然想起,天宫南确实不是会回避问题的类型。
……那么。
“只是过度关注我,也会让她自己觉得困扰,仅此而已。”
像要透过眼前之人传达给另一个人听,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短暂的沉默。
一站一坐的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彼此对视,青木的反骨早在北川第一就暴露无遗,此刻也没有遮掩的意愿,天宫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视,半晌,忽然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我同意。”
她如是说。
“只是。”
一个转折。
“感到困扰的,仅仅是她而已吗?”
北川第一女排前部长,如此问道。
火光电石间的记忆像老旧照片般呼啸而至,过于繁忙的时间表,监督发自内心的劝告,办公桌上垒砌的录像带,路灯下的字条再次飘进脑海,少女轻声的告诫在耳边响起,宛如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