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脚下的步子过快,近到眼前才发现组装区散落了一地大小不一的哑铃片,当中坐了个高马尾的女生,额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把光洁的额头暴露在外,见人急匆匆地闯来也不忙起身,只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双鸦黑的瞳孔。
青木风见下意识地原地刹车,立正站好。
“天宫前辈。”
她道。
“青木,”天宫南颔首,“晚上好。”
这情景有几分尴尬,虽说是曾经的同校同队的前后辈,但真细数起来,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私人交情,青木对她的印象难说有多鲜明,只记得是个格外威严的队长,不能说圆滑,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势,光是站在体育场里就能镇住全社上下所有的鸡毛蒜皮。
如今却是和缓的态度:“你还是一样来的早。”
青木抿了抿唇。
早在天宫刚刚空降县队时便有所察觉,两年的时间似乎带给了这位曾经靠着气势压制队内纷争的部长长足的转变,可惜从来生疏,要擅自判断对方内里究竟改变多少,也无法找到具体的锚点。青木压着那股违和感,开口回答:“天宫前辈不也是。”
“并不算。”
天宫道,干脆利落的回应倒带出了几分昔日的影子,这让青木找回了些许熟悉感,眼见着对方低下头去接着组装手上的训练器械,便也抬脚从她身边经过,余光刚瞥到对方拿起一片5kg的训练用铃片,就听见了那没说完的下半句。
“是七海让我帮忙单独找你,道个歉。”
“……”
青木停下了步子。
天宫却像是并未发觉,说话时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将哑铃拧紧后,才施施然地抛出问题:“她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