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签名板被对折,签名正中间也有着一个漆黑烧焦的枪洞。
似乎在明晃晃地嘲笑自己。
“你可以走了。”
琴酒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呼吸落到脖颈绒毛上,像是寒光凛凛的刀斩至于此。
望月慎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噼里啪啦,烟火的引信被点燃也是这个声音,只差最后一点就会腾空而起,燃烧着的不仅是引线,还有理智。
他猛地暴起,揪住对方的衣领腰身一转,将人重重砸在门板上。
“砰!”
烟火升空的声音。
理智被燃烧殆尽的声音。
“你疯了吧?”望月慎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废物蠢货一个,有什么好在意的吗?你和他很熟?比我还熟?”
灰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对面那个人,浮尘因为震荡在暮色里起起伏伏,望月慎忍无可忍,力气极大地将人抵在门上,又将那张带着冷笑的脸拉至自己面前。
“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就因为这个让人滑稽发笑的小丑?”隐晦的笑意变成肆意的冷笑,碧色眼瞳里充斥着和寒冰一样的情绪。
毕竟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不是吗?
望月慎在乎的有很多,自己大概也算其中之一,但是,这不够,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之一。
之一和不在乎是一样的。
他琴酒要做,就要去做那个最特别的。
距离很近,望月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起伏,没有太大的波动,他在烧晕大脑的高热里想起来,之前好像也有过这么一次,那时候他们还没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对方笑着说如果自己不听他的,就会想方设法让怪异去杀人,一次不听就是死一个,当时说的好像是小梓小姐吧。
现在也是这样。
那些无法被掌控的,要握在手心里的,哪怕是要这样吗?即使只是个好用的工具?
“……哈……哈哈哈哈哈…”
望月慎突兀地笑出了声,“琴酒,对,我不是人,可我……也不是……”工具啊……
别人怎么看都好,唯独不想被你当做工具,当做可以掌控的力量啊。
为什么要抱着那点可怜的幻想啊,还不能认清楚吗?
想要去更高的地方,想要握住更多东西。
他一直以来的野心,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需要垫脚石一样的工具,不然怎么去更高的地方呢,而你就是那种东西,你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替代的,一件工具,一种力量。
琴酒不知不觉绕到对方身后的手扣住望月慎的脖颈,将人往怀里一带,唇瓣摩挲着,从发梢移向耳廓,另一只手轻巧地勾了下,领带的结瞬间崩坏,最终落在男性的第二性征上,落在他自己咬出的痕迹上。
怀里的人轻轻颤抖,像是折弯一根竹子时的最后反抗,但是太轻微了。
正如领带落地时轻飘飘的动静。
皮质手套带着特有的光滑和冰凉,触手碰到的皮肤却是炽热的,热得好像在烧灼两个人的神经。
“在想什么?去喝一杯,我姑且可以不管那个废物。”
琴酒的声音像是染着毒,从近乎零距离的耳膜附近传来,款款好似蛇张嘴射出毒液的前一步,蛇当然不会担心这个时候猎物逃走,因为在射出毒液之前,早就已经将猎物发狠地缠绕捆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