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威风凛凛地冲回她自己的房间,开始东翻西找,每隔几十秒就跑回来一次,在我面前丢下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在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妮娜一向雷厉风行。仅仅五分钟以后,我就被按坐在了浴室的镜子前。她先将我的头发修剪了一番,剪出了一个只有薄薄一层的、高度大约在下巴附近的短发造型,然后开始像做化学实验似的调制染发剂。
“这是什么颜色的?”我谨慎地问。
“红色!”她瓮声瓮气地——因为屏住了呼吸——大声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向她要求至少给我一本解闷用的书。她飞快地跑出浴室,随便抓了一叠本子回来丢到我腿上。我开始翻看它们,绝望地发现这是我在沃尔泰拉时整理的谈话记录。在看谈话记录和乖乖坐着之间,经过一番痛苦的头脑风暴,我还是选择了前者。
它们还挺有意思的。有些事情我仍然清楚地记得,而有一些,即使在书面材料的提醒下,也让我大吃一惊。特别是读到那些不得不提到他们身份的部分时——在吸血鬼的法律规定中,以文字形式提到吸血鬼也是触犯法律的,所以我总是用一些含糊其辞或者完全不搭边的词语来代指。以下是一小段摘录。
f:“你对成为蜘蛛侠以前的生活还有印象吗?”
a:“完全没有……你真要问这个?j也许记得比较清楚,她总能记住所有的事。”
f:“所以你是自己选择忘记的?为什么?”
a:“实际上我并没有忘记它们——我不能,我只是懒得去回忆,就像一个塞在仓库角落的箱子,你知道它在那儿,但是谁关心呢?里面放的又不是什么令你愉快的东西。”
f:“那么成为蜘蛛侠对你来说一定是件好事了吧?”
a:“当然,况且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我跑得够快,跳得够高,敏捷,强壮,听觉灵敏,也不用每天都吃虫子,总而言之,一切都不能再好了。”
f:“我很高兴你这样想。”
我把这本翻过去,打算当作睡前读物——我和亚历克的谈话永远像两个中学生在做访谈——然后打开了下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