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将要离开以前,她却突然要去和某一个认识的人告别,所以我开始在道路中央等待她。我等待了——一会儿,然后她的气味从村子的另一头飘了过来,这让我疑惑不已。当我赶到那里查看时,我发现了苏尔庇西娅的——尸体。”
“是那个吸血鬼,流浪的那个,是吗?”我问。
“你很敏锐,费伊。”阿罗用赞赏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继续回忆道:“我追上去杀了他,然后焚烧了苏尔庇西娅的尸体,这就是全部了。”
“那么现在的那个苏尔庇西娅,她是谁?”那个女吸血鬼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她冰冷的手好像还扼在我的咽喉上。
“噢,谁知道呢。一个疯子而已,谁会在乎她的名字?”阿罗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他好像看出了我即将问出口的下一句话。“在苏尔庇西娅死后我意识到,我竟然为此而感到痛苦,你很清楚为伴侣死去而感到痛苦的吸血鬼会变成什么样子——看看马库斯吧。所以我又找到了她(他用眼神向外示意了一下),我的兄弟们知道苏尔庇西娅的存在,却没有见过她真正的长相,找一个让他们相信的代替品并不太难。”
现在缠绕在一起的线团完全解开了,尽管这个过程让我的双手鲜血淋漓。真相的中心是锋利的内核,它无情地放声大笑,讥讽着我的自以为是,戳穿了我沉迷已久的美梦。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我曾以为这虚幻就是我的真实,那么我的感觉是真实的吗?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弥天大谎?
“你利用我来——”我的喉咙哽住了,像是身体在抗拒着说出这句话。“来治愈你曾经的伴侣给你留下的痛苦,而这痛苦产生的原因是你爱她,对吗?”
“这有什么要紧的呢,费伊?”阿罗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我们彼此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几乎像是一个亲吻了。他深情而慷慨激昂地说:“你不知道我曾经花了多大的力气来遮掩它的存在——但是你出现了!我再也不必为此而担忧,它永远不再是我的弱点,没有人能够利用它攻击沃尔图里,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永远安全,永远不会分开。”
“你爱她吗?”我注视着阿罗的眼睛,问出了一个这样滑稽的问题。
“谁知道呢?什么是爱情?”他用讽刺的语气回答。“但也许吧,毕竟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在为她的死亡而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