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与请说。”
“义渠为人忠义厚道,可惜却不得袁公所重。
今我败北,死志已决。然则义渠尚年轻,实不该陪我丧命……还请友若看在昔日情分上,在皇叔面前代为美言。义渠之才,或许不比俊乂观治,却也是一流,还望皇叔能饶他性命。”
“将军……”
蒋义渠在一旁,脸色大变。
沮授却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而是直勾勾盯着荀谌。
荀谌也看着沮授,半晌后轻声道:“公与,你只顾着身边之人,却忘了自家孩儿。”
“你……”
“我知你公心甚重,可你也要为你家孩儿考虑周详才是。
子翼而今身陷囹圄,你却始终未曾关怀。若你死,你以为子翼便能独活吗?以子翼之秉性,必然会与主公为死敌。便主公心胸宽广,又如何能够容忍有人对他存有祸心,到时候……
我知道,公与你早有远见,早在官渡之前,便建议你兄弟沮宗弃官归田。
奈何你那兄弟执迷不悟,即便是袁绍官渡惨败,他还是死抱着袁绍,不肯听从你的主意……到头来,不管是我家主公,亦或者是那许都的操贼得势,你沮氏一门,只怕要从此灭绝。
公与,你父膝下有你,你祖父膝下有你父,你曾祖膝下有你祖父……可是你呢?
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着沮家从此不复存在吗?”
沮授的脸色,顿时铁青。
他看着荀谌,半晌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