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兄弟们,现在进攻的是中国人,不是安娜的近卫军。”提背包正准备出门的阿米尔回头道。临出门时,阿米尔朝空中看了一眼,先前的飞机无影无踪,飞机到什么地方去了?会不会被击落?阿米尔无从得知,但阿米尔知道,该祈祷运气还没耗尽。
中国人进攻速度比德国人更快,装甲集群甚至已经推进到新古比雪夫斯克。
“听说了吗?陶里亚蒂被中国空降兵占领了。”
“什么?”虽然不是军官,但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大吃一惊,向西退路被切断。
“只能向北撤退,但北方乌米扬诺夫防线可能已经被近卫军突破,我们被包围了。”
“撤退?莫斯科不可能准许我们撤退。”营房内士兵轻声交流。
古怪的声音从营房外传来,“空袭”反应过来的士兵大吼,大家四散奔逃。
“快,快离开这里,到训练场上。”伊万伊里奇和阿米尔听到空袭喊声后,本能般扔掉背包,朝宿舍外冲出去,同时大声指挥同室战友。老兵清楚如何在空袭中尽可能生存。
“那是什么?”趴在训练场上,阿米尔昂首望着天空中飘落的巨大降落伞及伞下圆柱体,忍不住好奇。
一声巨响传来,瞬间,猛烈的冲击波撕碎军营围墙,碎裂砖块夹杂燃烧树木飞过来,空气瞬间消失。窒息感传来的同时,阿米尔觉得万马在践踏身体,随即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久,阿米尔慢慢苏醒,发现置身于一座臭烘烘的帐篷,混浊空气混合血、碘酒和脏衣服气味。帐篷中充斥痛苦的呻吟。
发现趴在一张行军床上,阿米尔小心翼翼想伸展身体,却传来强烈痛楚。阿米尔看不到哪受伤或哪不见了,可久经沙场的阿米尔却知道,在战场上伤员经常意识不到伤情的严重性,莫名其妙丢掉性命。在狭窄的床上扭扭身子,阿米尔试着伸出一只胳膊去够双脚。但身体太僵硬,这个动作让他气喘吁吁。不过他终于成功摸到小腿,还好,伤并不算严重。
又躺回床上,阿米尔暂时松了口气,趴在床上扫视周围,帐篷中挤放数十张狭窄的行军床,床上或躺或趴着伤员,是野战医院。阿米尔心头一松慢慢坠入梦乡。黎明,他再次醒来,看到一名穿白衣的医生正在巡视病房。
“我受伤了?”阿米尔问。医生弯下腰把手放到他脉搏上,拇指按压带来一阵疼痛。
“对,所以你才会躺在这儿。”
阿米尔感到解脱,甚至有想笑的冲动,又活下来了。伊万怎么样?这时,阿米尔留意到医生是亚洲人,转身与护士说话时,用的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中文。
“炸弹爆炸烧伤你后半身,不知会不会有内伤。那种炸弹爆炸时不伤及皮肤就会让人送命。你至少还得躺上几天,没问题就会把你送到俄军综合医院,在那里你会得到良好治疗,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