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吃饱了撑的。”杨永泰眉头一跳,若有所思对主任说。
“立即致电二十五师,让他们严查小东城惨案,对涉案蒙民、藏民严惩不贷,绝不姑息,不能放过一个杀人凶手,另外让二十五师全师检讨,为什么直到惨案发生六小时后,部队才到达现场弹压。”犹豫一下后司马还是决定严查小东城惨案,尽管小东城冲突,已经被弹压,但还需要一个解释,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了断,要在那些议员得到消息之前,做一个了断,为了多出的毙敌数字就要求调查,一旦小东城之事被捅开,议员不知道又会嚷嚷什么。
位于南壕堑的军事监狱,是德国专家设计的,有四幢带审讯室的楼房,排号为甲、乙、丙、丁。楼房一律三层,每间监室有20平方米,内有单独洗手间,还有坐式马桶和脚踏式冲水。重犯囚室内墙壁是特制的,可严防囚犯撞墙自杀。
这座军事监狱是边防军第一座军事监狱,隶属边防军宪兵司令部,自从建成以来,这里并没有关押过多少军事罪犯,关扣囚犯最多一次还是张家口腐化案,不过当1864名宁海军官佐、士兵被关进监狱之后,这座规模颇大的军事监狱才第一次爆满。囚室内只有一张距地面一尺左右的矮床,床铺就是犯人坐的地方,室内所有永久性设施都被去掉棱角,打磨成圆形。铁丝、碎玻璃片、绳索甚至布条,以及易燃易爆物品,总之,一切可能被用来行凶、自杀、越狱的工具都在这里绝迹。
挂中尉军衔的军官在两名宪兵陪同下走在走廊中,扫视囚室里的囚犯,囚室正面是铁栅栏,经过走廊的中尉军官可以看到他们神色,大都是恐惧不安。明天就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公平、公正”的审判将会决定他们的命运。
“长官,到了。”宪兵推开审讯室的木门,木门内身穿宁海军军装的犯人见有人进来连忙起身立正。
“张昌荣保定军校步科,怎么样,在西宁娶了六房姨太、享尽荣华富贵时没想到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吧!”中尉军官说话时注意力并没有在张昌荣的身上,而是玩味地看着审讯室内的凳子,凳子与一般凳子相比,有明显不同,它的形状像一个腰粗、两头细的圆鼓。
“做成这种形状,应该是为了防止犯人拿它当武器,袭击审讯人员。”年轻中尉心里想到,这是他第一次来军事监狱,没想到有这么多讲究。
“实在愧对民众,昌荣恨不能百死以赎其罪。”张昌荣不仅面带悔限之色甚至还流了多次眼泪。年轻军官并没有在意张昌荣声泪俱下的表演,来这不是听忏悔的。
“你说什么?百死以赎其罪?人只有一死而已,一发子弹就行。”
“要烟吗?”中尉走到张昌荣面前递上一根烟,另一只手拿着火机。
“谢……谢谢,长官。”带手铐的张昌荣接过香烟,点着狠狠深吸了两口,吸烟时手指不住颤抖,中尉知道他想什么,他想活。
“虽说你在宁海军并没有担任指挥职务,并没有直接参与宁海军针对平民的无数次抢劫与屠杀行为,但作为宁海军军事教官,对宁海军所犯罪行,仍然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所以将会作为同犯起诉。”
见对方这么说,张昌荣吓得连忙扔下香烟哭喊道:“长官,长官,冤枉啊!我……”年轻中尉鄙咦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昌荣,他是在丢军人的脸。
“张上校,你的表现根本不像军人,念在校友之谊,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指证宁海军,争取立功赎罪。”几小时后中尉如愿以偿带着几十份口供离开军事监狱,尽管并不喜欢那些人的表现,但中尉知道没有他们配合,恐怕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但愿马七五不会像马福祥一样出卖自己。”身穿破旧羊皮袄的马步芳看着大营中的西军步队心中自言自语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马步芳绝不会逃到兰州寄人篱下,成天小心翼翼生怕他们出卖自己。自从袭击西北军运输队之后,半个月来西北军骑兵队就像疯了一样追击自己的骑队,再加上蒙古人、藏人趁火打劫,西北军后来用飞机追寻自己的踪迹。五营骑兵两千多人活着逃出青海仅有100余骑,走投无路的马步芳只能来兰州投奔西军。
“伯父,西北军压根就没想过给甘肃回回活路,毙敌28654,就是把宁海军里里外外加在一起,顶多也只有一万多人,他们可是杀绝西宁城手无寸铁回民啊!被杀的都是安拉的子孙,从西宁逃出来的人说,西宁城石板路都被血染红了,伯父,您是甘肃回回的主心骨,要给西宁回回报仇啊!”马步芳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大声哭喊,尽管大帐内是夯土地,但仍因为用力过度把头磕破了,弄得满面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