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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是打门锤,你写一笔好字,将来你无论做什么,都会受益非浅。”先生的话在李清耳中一闪而过,但他却万万没想到,他的一笔好字在后来果真给他带来极大的帮助。

这时,隔壁读书声渐消,传来孩子们的嬉笑打骂,李清看了看严先生,以为他必起身去吼两句,不料他却丝毫不动,只淡淡道:“等晚上他们手被打肿了,就自然会记住。”突然眼一瞪,逼视着李清道:“你也一样,我留给你的功课若不做完,我照打不误”

李清一懔,急俯身答道:“学生知道了!”

至此,李清便成为这严先生单独教授的学生,他也自知古文功底太薄,因此也日以继夜的拼命攻读,几个月后,竟也勉勉强强能做几首诗。

倒是那张仇,只来过两次,被先生打肿手后,便再也不见他的踪影,严先生也不管,只悉心教授李清一人,他底子虽薄,但天赋极高,往往能举一反三,甚至还常出惊人之语,但严先生更喜欢却是他的刻苦,只告诉他,若能象这样学下去,到年底他也能参加乡试了,李清也颇为意动,若能中举人,那将来说不定还能中进士,他竟渐渐地忘了最初的致富打算,做起了科举仕途之梦。

第十三章 以字鉴人

“你的字不错,这几张帖就你来写。”

这日下午,严先生抱来一叠烫金礼帖,帖子封面印个大大的‘寿’字,一撇拉得老长,仿佛醉后泼墨,意犹未尽。

“先生要过寿么?”李清望着一堆金光闪闪的礼帖,不禁有些愕然,先生一向简朴淡泊,怎用这等俗气的请贴。

“不是我,是太老爷,再过几天就是他七十寿辰,府里忙不过来,所以请我们帮忙。”严先生又扯过一幅白纸道:“老翁寿辰,咱们学堂也得表示表示,送钱财不稀罕,就写几句吉利话吧!”

他目光专注,凝神思索,却迟迟下不了笔,眼一瞥,却见李清早已下笔如风,一挥而就,写下两条字幅,他急放下笔,凑上前细看,却是骈文,心中微微吃惊,自己尚未教他,怎的就会了?

心里疑虑,口中却随之哦吟起来:

“常如作客,何问康宁。但使囊有余钱,瓮有余酿,釜有余粮。取数页赏心旧纸,放浪吟哦。兴要阔,皮要顽,五官灵动胜千官,过到七旬犹少;

定欲成仙,空生烦恼。只令耳无俗声,眼无俗物,胸无俗事。将几枝随意新花,纵横穿插。睡得迟,起得早,一日清闲似两日,算来百岁已多。”

尚未读完,这连声的叫好早已响彻私学。

“这是你写的么?”严先生目光炯炯,眼中透出不可置信的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