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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轻声问:“天葵许久不至?”

陆夫人脸一红,应道:“已迟二十日矣。”

陈操之微笑起来,向陆夫人和陆纳分别作揖,说道:“恭喜陆使君,张姨应该是有孕了。”

陆纳瞪大眼睛,又惊又喜,再看夫人张文纨,张文纨含羞低头,陆葳蕤则是喜不自胜。

陈操之道:“张姨年已三十五,怀孕不易,需小心保养,勿使有失。”

陆纳连连点头,喜笑颜开。

张文纨欢喜自不侍言,原有的彷徨、忧虑霎时间烟消云散,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对陈操之福了一福,虽未说什么,但感激之情不言自明,上月二伯陆始还问起何时把四叔陆谌的幼子陆隆过继为嗣,张文纨嗫嚅不敢插一言,现在有了身孕,虽不知是男是女,但不自禁的就气壮了,对陆纳道:“陆郎,这可都是操之的良方之效,真不知该如何相谢——”

陆纳道:“自当重谢。”

陈操之岂敢居功,也不方便说什么效劳分忧的话,客套几句,便起身告辞。

张文纨道:“操之且慢,我上月画了一幅茑萝图,还要请你指教呢,葳蕤也画了同样的一幅。”便命侍婢去取画来。

不移时,两幅画取到,展开看时,取景角度、画法皆相似,几乎像是一幅临摹另一幅。

张文纨笑问:“操之可辨得出来哪一幅是葳蕤所画?”

陈操之怒指着右首那幅《茑萝图》道:“这应是陆小娘子所画。”

张文纨问:“何以见得?”

陈操之略一迟疑,说道:“张姨的这幅富贵、典雅、落落大方,陆小娘子的这幅淡雅、清新、意趣天真。”

陆夫人张文纨含笑道:“葳蕤这幅用色的点染法我可是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