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等级别的将官穿着的板甲质量极好,以朝鲜那种程度的火铳不是射程内正面射击恐怕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流弹也不会击破铠甲。
可火铳弹丸高速飞行所携带的动量极大,砸在板甲上,等于是被人轮着重武器狠狠的掠过,甲胄和身体撞击,赵能的前胸生疼,喉间始终又要吐血的感觉,不过他都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他在敌我双方的看法之中,赵能此刻好像是刀枪不入、无所畏惧的金刚,他无所畏惧,领着火铳兵好像是天兵一样前进,无可阻挡。
赵能把喉间的那股难受强自的咽下去,把手中的斧枪举起向前挥下,大喊道:
“立~~~~正!”“全体准备!!”“开火!!”
火铳兵们装填弹药,瞄准着射程之内,慌乱无比、互相砍杀的鞑虏士兵们,扣动了班级,此时真可以说是每一颗子弹就消灭一个敌人了,四排轮射,鞑子的骑兵们好像是风中落叶一样从马上落下来。
整个的大阵,就在这枪声中轰然的崩塌,这么多的部队这一刻倒是达成了一致,朝着除了前方的其余三个方向轰然的散开,整个的军队完全溃散了,等到第一排的士兵重新开火的时候,只有几个倒霉鬼被打中,第二排再开火,鞑子的大军差不多完全的散开了。
眼前这种局面,把溃散这个词实实在在的展现了出来,鞑子的士兵们完全变成了一盘散沙,朝着北方狼狈的逃窜,没有人顾着自己在那个旗,没有人顾及自己归着那个营管,甚至没有人敢于回头。
鞑虏的骑兵们只是顾着打马狂奔,甚至没有人注意到第三排和第四排的火铳兵尽管作出了射击的姿势,却没有打响。
看着气势如虹,高喊着向前的步兵大队,鞑虏们的确不敢再停留在这里了,有了长矛方阵的支援的火铳更是骑兵的噩梦,何况对方已经是从容的跨过了炮阵,自己手中的凭借也是烟消云散,快跑吧!
而那些朝鲜火铳兵和汉军的士卒们则根本跑都跑不了,先不要说狂风骤雨一般的火铳射击,一直是压着马步跟在火铳兵的身后,他们追过来,这些冲锋在前断路在后的仆从军士卒根本没的跑。
这些步卒有的是在关外生活多年的汉八旗汉人,也有的是三顺王投靠满清的时候所带过去的汉人,可他们的手上都是沾满了汉族人民的鲜血,他们也是害怕残酷的报复,知道投降之后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现在这样的局面,除却是投降之外,好像只有死路一条了,一直是跟在赵能身后的登州军骑兵队已经向前加速兜了过来,尽管他们追过来的时候,鞑子的大军已经是跑得有些远了。
不足两千人的登州军骑兵自然不会去追击比自己多十倍以上的满蒙骑兵,他们的目标就是截击这些逃窜的仆从军步卒。
这些步卒战斗力不强,可却是鞑子部队中能够操控火器的士兵,而且还是懂得各种作战技术的步兵,有他们鞑子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增强,骑兵大军团作战的很多短板都是被这些令人痛恨的步兵补充。
跑得快不想停的被砍杀了之后,剩下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降了,在火铳兵和骑兵之间,两个不足两千人的部队中间夹住了将近五千的降兵,可这些兵马不敢乱动,只能是乖乖的跪地投降。
仅剩的五门火炮先到达了这里,那些参与的火铳兵,接下来就是步卒的大队,一直是笔直的站在那里的赵能心中松了一口气,现在不会出什么变故了,心情放松,身体却也是跟着晃了几下,他用力抓住斧枪的柄,开口沉声下达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