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营方队去往外围严加戒备,非本将率领的火铳兵立刻上前替补,挺身而出的那名军校叫什么,对,王韬现在就是那个大方队的统领,让他领着人去收缴俘虏的武器,有违抗者,力斩不赦!”
又是汇聚在他身边的传令兵听令之后轰然答应,各自去传令处发令,赵能这才感觉到有些放松,一时间连手中的斧枪都有些抓不稳,直接的向后倒去,他身旁的火铳兵尽管战斗已经是告一段落,可还是保持着战斗情况下的肃立,看见赵能向后翻到,这才是反应过来,连忙几个人上前扶助。
边上的亲兵大急,生怕自己的主将出了什么大问题,一名亲兵打了个招呼,把赵能身上的板甲几个链接的扣子解开,也有人看着嘴唇干裂,拿出个水囊凑在赵能的嘴边灌水,解下板甲,灌了几口水。
闭着眼睛的赵能长吐了一口气,缓慢的睁开眼睛,笑着说道:
“早晨没有吃饱,结果方才有些恍惚,你们都去看着俘虏,警戒那些鞑子,鞑子骑马,没准等下还要回来,我这边不用你们操心。”
几名亲兵还要坚持,却被赵能眼睛一瞪,都不敢再多说,指挥的混乱是一回事,但方才的那种勇猛和刚烈,在他们心中的威信大大的提升,命令一下,这些亲兵护卫庄重的行了个军礼之后,去各忙各的了。
这边只是留下了一名亲兵来看护,赵能这才是把盔甲的内衬解开,胸前几块硕大的青紫区域,这明显是方才的流弹导致,边上的亲兵一看就有些着急,刚要去叫随军的郎中,却被赵能喝止住:
“这点小伤不碍事,还有那些受伤流血的弟兄们,让郎中去忙活吧!”
亲兵在他身后把马扎立了起来,赵能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披着件大氅,寒风中袒胸露腹,面前则是跪倒的降兵数千,这场面却也是威风快意。
残余的火铳兵和冲锋的火铳兵混编之后被放置在了阵线的北面,长矛方队也是调拨了十个营去了北面,和火铳兵一起列阵。
也有些被打散了的营头被派到方才的战场上去搜集那些战死重伤火铳兵身上的弹药,赵能所率领的火铳阵列之所以第三排第四排没有开始射击,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弹药打光了。
这时候的火铳子弹可不是后世的子弹,而是装着火药的药包和铅丸,重量不轻,一般一名士兵除了携带沉重的火铳之外,也就是能拿二十发左右的弹药和子弹,胶州营的火铳兵在充沛的体能训练保证下,每个人在战场上能拿三十发,这也是极限了,方才在大阵前方的火铳兵们不断的发射开火,消耗了大量的弹药。
更不用说方才赵能的决死突击,这么密集急骤的射击,在追到这边以后,弹药已经是用完了,如果阿巴泰和某一位鞑子军将能有勇气有决心试探性的进攻一下,可能局面就完全不同。
但是登州军的部队笑到了最后,赵能心中没有什么后怕,这样的局面下,胶州营登州军拿出了这么大的勇气来作战,胜利的一方必然是登州军的。
在这样非战的情况下,胶州营体系下的部队做什么都是极有效率极为有规则的,所有投降的士卒都是丢下武器跪在了那里,在北面,火铳兵、炮队和长矛兵方队做好了警戒,局面已经完全在登州军的控制中了。
“把骑兵撒出去,去各处查探,鞑子肯定会收拢兵马,一定要查明他们的大营扎在什么地方,鞑虏的马队骑兵并没有伤到元气,随时都有可能反扑,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