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宝扇从未握过毛笔,沈云山几次纠正,姿势却仍旧不对。沈云山见不得这般的提笔姿态,便站到宝扇身后,轻轻俯身。他的掌心仍旧带着未干的水珠,便轻柔地覆在了宝扇的柔荑上面。明明是肌肤相亲,却让人生不出沈云山时故意为之的念头,只因若是如此想,便是亵渎了沈云山。
沈云山手指微动,扶着宝扇的玉指向上移去。他将那绵软的柔荑,尽数包裹在掌心,随着自己心意摆弄着姿势。好似那玉似的柔荑,成了他的玩物,无论他如何动作,那柔弱动人的美人,都不会反抗拒绝,只能任凭他作为。
“两指置于上,其下微弯,其余两指扶好。起笔,勾画,停笔。”
墨汁在宣纸上渲染出两个字。
——宝扇。
毛笔被沈云山掌控着,此字便有沈云山的风骨。但持笔人是宝扇,字迹中又夹杂着女子特有的柔软。
“尚可。”
沈云山淡淡评价道,转身看向宝扇。沈云山这才发觉,两人之间竟然靠得如此相近,近得他连宝扇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楚。
如花似玉,美人佳容。
沈云山的身子,几乎覆着在宝扇的身上,两人之间,只有不足咫尺的距离。即使亲近如表哥表妹,也实在不该这般,唐突行事,不顾男子和女子之间的分寸。但宝扇恍惚未觉,因为第一次落笔写字,她瓷白的脸颊上,浮现绯红颜色,像是极其欢喜。宝扇微微转身,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眉眼轻弯,柔声中满是雀跃:“云山表哥,写成了!”
笑靥如花,不外如是。
沈云山恍惚明白,为何宝扇的婶婶周王氏,待她如此恶劣。宝扇生的这般柔弱,又无依无靠,让人生出掌控之心,觉得这般弱女子的命运,只能任人摆弄。逼迫的狠了,宝扇怕是也不敢抗拒,只能美眸轻阖,任凭其随意施为。
沈云山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共情那恶毒至极的周王氏。宝扇便是再柔弱可欺,也不是做出恶行的借口。
他抽身离开,青丝微扬,束发的发带不知道何时散开。那竹青发带,躺在宝扇白玉般的柔荑中。她站起身,轻声说道:“云山表哥,我来罢。”
沈云山本该拒绝,但他却鬼事神差地坐下。沈云山看着昏黄的烛光,或许是夜色已深,他周身劳累,这才没有出声拒绝宝扇。
宝扇手下轻柔,青丝在她柔荑中穿梭,很快,发带便系在了青丝上,
既不收紧,又不松垮。
宝扇又练了几个字,尽管她握笔姿态规整,但落笔后,墨迹总会浸成一团,或歪歪扭扭,或虚而无神。
但是,沈云山只远远地看着,不再亲自教导她,如何走势,落笔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