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心悸——
世界一片漆黑。
时鹿猛地坐直身体,伴随着怔怔落下的眼泪。
差一点,就差了一点,神祗就要看见小女孩了。
后背有汗,一阵黏腻的感觉,像是沾染上了浓稠的血液。
她捂着泛疼的心口,大口喘息了好一会,才稳定下心神。
将被子移开,擦了擦头顶上的冒出来的冷汗。
已经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
才凌晨五点不到,距离闹钟鸣叫还有差不多整整一个小时。
她头一回醒的这样早。
一滴眼泪挂到唇边,时鹿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很咸,苦涩的咸。
爬下床打开窗,清晨天色灰蒙,昨夜有雨,窗边铁栏上还挂着水珠。
不是很好的天色。
她光脚踩在地板上,视线看向房门。
梦靥中的痛感无处消解,好在,唯一的安慰就是,那个可怜的男子,在自己的庇护下,应该睡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安稳觉吧。
心底的一丝阴霾色得到化解。
她重新坐回床边,感受窗外慢慢飘进来的凉风吹拂在身上的滋味。
冷却温柔。
身后的黏腻汗水,慢慢变的清爽,最终消散进肌肤里。
眉眼沉和安静,双手默默垂在身体两侧,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逝。
这是一个容易被世人忽略的季节,但却也是令她刻骨铭心的季节。
直到老人机传来刺耳的鸣叫,时鹿爬到床头柜边上,将闹铃关闭。
带着一丝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颤栗期待,去打开房门。
入目的是昨夜大开的窗,一宿没关,旧绿色帘布随着窗口的风而鼓动。
小客厅,空无一人。
她顿时有些着急,又跑进隔壁屋,只看见一个皱巴巴的被单搭在床上。
除了自己,整间屋子空空荡荡。
就跟之前,没有丝毫的两样。
他,不在。
他,走了。
时鹿扒着门把手,出神的喘息了一会。
眼底染上偏执的冷意。
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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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两枚鸡蛋放进冷水里面,电磁炉调到最大的温度。
时鹿转身打开冰箱,两只褶皱的红白苹果,看起来已经完全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