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好襟子,身上穿的再怎么破都可以,但不能乱。”国舅爷教训完了,又道:“我与酒家说好了,你替他送酒,他予你工钱,去吧。若是你今晚不出错,他肯先付你多些工钱,让你带你爷爷去治病。”
少年心中一喜,立刻依言拿起国舅爷丢下的方帕抹净脸上的脏污。再抬头时却已见不着国舅爷的身影,他怕酒家反悔,赶紧跑了进去。
不远处,一个华衣少年不解地询问:“先生,那人是在帮那少年吗?”
他身边的儒士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给钱?”
“殿下,世上需要帮助的人何其多,尽是用钱相助的话,耗尽千金又能救得了几人?”儒士望着国舅爷消失的方向赞叹:“那人口恶却心善,行事也高明得很,临京果然能人无数。”
华衣少年诧异了:“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儒士继续教诲:“当然对,以财帛相助,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明其心,正其行,才是上法。可惜灯火太暗,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不然还能结交一番。”
“又来了!一点小事都被先生扯出一通大道理。”生性开朗的华衣少年嘟囔着,但出于对儒士的尊敬,还是说道:“那人要真有那么好,肯定有机会再见的。”
“这倒也是。”
“对了,先生,方才我听有人说了‘标金宴’,那国舅爷的做法也相当高明对吧?据说光是‘投帖’就得了好几万贯,这等手段,恐怕没几个人能及得上。”
“哼!卖国贼子,谈何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