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冒着蒙蒙细雨,李少源亲自指挥,帮那几户被踩塌了墙,砸烂了桌椅的人家帮忙砌鸡圈,修门槛,有两个交战时误伤了的村民,也得到了军医的医治。
主家看在眼中,小声打问过士兵们才知道,原来这高高瘦瘦,面目肖似的两兄弟,正是抗击土蕃,征过漠北的两位天家贵子。
一时之间,炭炉子架起,上面罩上铜盖,新鲜还带着泥土的带壳花生,剥光了皮的鲜核桃,鼓胀胀的板栗一并炒在上头,不一会儿哔哔啵啵一阵氛响,边炒边吃,烫糊糊的小零嘴儿,于这寒天里,再有一口热茶,虽是最粗鄙的茶,但也无比的适口。
季明德自幼儿习惯坐炕,面北朝南,盘膝,于炕桌后面稳稳的坐着。
小裴秀又睡了一回,于灯火中本来便闷闷的趴着,忽而,见有颗圆溜溜的花生在宝如手掌间滚着,拈过来放进嘴里,才生齐乳牙的孩子,嚼巴嚼巴,爬过来偎进了宝如怀中。
宝如手抚着孩子的小脸颊儿,低头看了许久,道:“不知为何,我一看到这孩子,就格外有种心酸的感觉。”
她扬起脸一笑,见季明德双目一眨不眨,就那么盯着自己,吸了吸鼻子,微抿了抿两颊乱发,道:“你也是因此,才会冒充郎中,总去给她诊脉的?你曾说,你有个故事,故事里有个小姑娘要讲给我听,那个小姑娘想必就是裴秀吧。”
季明德摇头:“不是,不是裴秀,只是跟她生的有些相像而已。”
他不知道尹玉钊是怎么离间自己的,此时眼瞧着宝如风清和沐,头上却像顶着个引线滋滋直燃的爆竹,不知道它何时会炸,虽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早吓的三魂扫二魂,如坐针毡。
宝如捋着小丫头顺溜溜的头发,咬唇吃吃的笑着:“你瞧,她睡在我怀里,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