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杨氏霸占着修齐,宝如还从未跟个孩子如此亲近过,低头在小裴秀的眉心吻了吻,又道:“瞧着她,我就有偷孩子的冲动,真想偷回去自己养。”
便宝如和小修齐在一起时,季明德也没有此刻的醋意。宝如一双眼睛全在个孩子身上,那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基于此刻,他可以想象前世,若能继续活下去,宝如的两只眼睛和一颗心会永远在季棠身上,而他则会是永远被冷落的那个。
想到这里,季明德一把将宝如拉到自己身边,在她眉间轻嗅着:“若想要,再生一个就是,那终归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不知何时剥了许多鲜核桃,全剥去了衣子,一枚一枚往她嘴里喂着。
八月的鲜核桃,淡淡的油意,正是最适口的时候。
农家红漆斑驳的炕柜上只有一只点在碗里的灯盏,主家因为好客,注了一大碗的清油,棉线搓成的灯芯叫绿黄色的灯油泡的软软胀胀,随着他的呼吸,灯苗微微摇摆着。
季明德记得宝如死后,装进棺材里时,棺木前就点着这样一盏油灯。那是在她死后,给她和季棠的亡魂引路,让她们过奈何桥时,不至黑灯瞎火的。
他道:“是有那么个小姑娘,生的与裴秀有些相似,但远比裴秀更可爱,更乖巧,所以我才会……。”
宝如脸上的笑慢簌簌的收敛着:“我觉得以我丈夫的为人,不会三更半夜登寡妇门。我也相信以陈静婵的为人,不会分明见过还假装不认识,毕竟她初怀上裴秀的时候裴俊就去了,裴家是个贫寒人家,她只要一幅堕胎药,还可以再嫁高门,她却选择生下裴秀,并一直给裴俊守寡,可见不是个会跟别的男人无媒苟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