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艰难的,一点点往下凑着,凑到宝如额间,贴唇吻了一吻,两生,只要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就莫名觉得安心。
铁索缓缓绞动,季明德护着宝如的脑袋,小心不叫石头磕到碰到,越来越多的士兵顺着铁索爬了上来,当然,被冲走的,淹死的也不知有多少。
宝如道:“尹玉钊怕是死了。”
季明德唔了一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会把他给你寻回来的。”
宝如愣了片刻,一只手小心翼翼撩开罩在孩子面上的青褂子:“快瞧,我给你看个宝贝。”
小裴秀蔫蔫哒哒,阖了阖眼皮,仰头见是个满面胡茬的男人,笑了两颊深深的酒窝望着自己,想起来了,这是个郎中,只要一来就会给她开药的,不禁有些气恼:“秀儿才不要吃药。”
小丫头叫尹玉钊喂着吃了三天的安神药,到此刻还没清醒过来,也不知那等药对她的身体要造成多大的损伤。
宝如在自己儿子身上都没有施展为娘的天赋,倒把这小丫头照顾的很好,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在她鼻子上轻点:“往后这个叔叔若还敢给你吃药,你告诉婶婶,婶婶打死他。”
秦岭中的人家都盘炕的,土炕。
这是整座村子里,四五户人家中最干净的一张炕了。
季明德带来的士兵不抢不打,还不逼人出屋,都是一排排整齐有序的守在院子外,格外小心的,连地里的老萝卜苗子都不肯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