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江挽书想起初见这小子时,对方在宴会上面对苏家一群人又哄又捧,他的礼貌之下有着一种挑剔的傲矜。
食不糜烂,但精而克制。
这也是上流社会通俗的饮食习惯,不管他出身如何,血脉如何,终归在那样的环境长大,自然而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然而,人本质就是一种动物,当进入了新的环境,迫切关乎到生存,它就必然回归到原始的需求。
饮食,睡眠,狩猎且生存。
如她,也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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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江挽书主动收拾要去洗碗,姜母自然不肯,但姜湛却说了一句:“现在的小阿姨都怕年纪大了消化不行,一般都喜欢吃完饭运动运动的,不然容易胖。”
他说这幅话的样子,特别认真。
也才二十四的江挽书闻言,正捧着碗的手一顿,似轻非重目光扫过他,却没反驳,只唇瓣微微抿,润了浅浅的色泽。
他知道她不喜欢白吃别人家的,却偏要胡扯,可她纵容了他的胡扯。
姜湛却越发体贴,一板一眼说:“江小姨这边来,我带你过去,别迷路了。”
迷路江挽书不知为何倏然想起曾经与他的旧事,本平和的心境顿时起了波澜。
她略嗔带恼瞧他,他挑着眉,毫不怯场回视她。
姜母不知两人眼神往来,只看了看纤细单薄且高挑的江挽书,又看看自己,一脸迷茫后,忽然追上去踮起脚尖一巴掌拍了姜湛的肩膀一下。
啪一声,姜湛都懵了,江挽书也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