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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许面色发白,右手攥紧,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将白色衣袂染红,殷洵紧紧盯着那处刺目的红,眉头紧锁,脸色比她还难看。

尤许拉开木门说:“殷洵,你先休息,为师需调养片刻。”远远

说完,她立刻关上房门,卸下刚才的严肃正经,差点痛嗷出声:“七八!我手要废了!”

装逼一时爽,手心一直痛。

“快快调息运功,”七八说,“这个箭非同一般,我给你导入些疗伤的术法典籍,你用上看看。”

原本掌心只是一箭粗的血洞,现下已扩成鸡蛋大小的空洞,若不是她内力深厚一直压着,怕是整个右手都要化掉,刺激神经的也是那种血肉腐化的痛。

莫说殷洵,怕是有修为的门徒中了此箭,都会当场毙命。

樊言之这人不简单,有威望有手段还有能力,他又一心想送殷洵去死。

啧,麻烦。

哪怕是厉害如尤许,也要调息运功一整夜,才将伤口的法咒彻底除去。

殷洵拿着黑曜剑,一直站在木屋外,他沉默地盯着木窗透出的朦胧烛光,脑海里的一个个画面鲜活深刻——

她漫不经心地与众人敌对,说出的话无一不维护着他。

镜光飞舞,照亮她的身形,她轻勾红唇,衣玦翻飞。

金箭破风袭来,她徒手抓住,鲜血落地,却浑不在意,倨傲地微扬下巴,睥睨众人。

一个个画面揉碎入他心,有什么东西在胸膛里剧烈生长,让他心悸无措。

少年并不知晓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什么,他握紧剑柄,心中只有一个清晰而强烈的念头——有朝一日,能站在与她齐肩的位置。

钟灵山上,梨花院内,少年独站木窗外,站了一宿,直至朝露湿润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