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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
尤许挑眉道:“你还要去初识堂?”
她的手基本痊愈,这两日殷洵都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她还以为他是知道成为府主之徒不用再去初识堂,原来是放心不下她这七百多岁的老骨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殷洵喜欢她说话,特别喜欢她讲故事,眸光显而易见地发亮,可他从不要求什么,想要什么都藏着不说,就小心翼翼又期待地望着她,尤许心一软,给他讲了几日的睡前童话故事,有印象的基本都讲完了。
殷洵点了点头,坐在床上,小心地抬眼看她,“师父不想我去?”
“也不是不想,”尤许靠着椅背懒散道,“你去了便知晓。”
崽想学习,她总不能说去什么学校,回来玩啊,她当然是积极鼓励:“为师同意且支持。”
崽用劲儿点头,一副要拿三好学生奖状回来给爹看的神情。
她现在真是又当爹又当娘,尤许忍住笑,轻咳一声道:“好,再讲最后一个故事,你便早点歇息,明日去初识堂。”
尤许不知怎么地,讲到了美人鱼的故事。
低柔缓慢的声音伴随着淡黄的烛光在屋里晕开,尤许垂了垂眼:“最后美人鱼化成了泡沫。”
再抬起眼时,她发现殷洵眼睛红了,“怎么了?”
殷洵捏紧被子,低下了眼:“我好似听过这个故事。”
尤许心尖一酸,缓了许久才开口道:“小故事我都说完了,明日起只能给你念念剑谱,你早些歇息吧。”
这一夜,殷洵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的腿无比疼痛,像被刀子剖开,而他每步行一步,足底俱是刀尖划过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