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翁茯苓已彻底冷静下来,当陈榕跟鲁蒙说事时, 她便在思考陈榕之前对她话的批评, 想了许久后终于恍然大悟。在想通之后,她也觉得这事显而易见, 先前却像是钻了牛角尖, 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那么, 你的发现是什么呢?”陈榕问道。
翁茯苓赧然道:“是我弄错了。”
“没关系, 说出来听听。”陈榕笑着调侃道,“错误的前提,万一得出了正确的结论呢?”
翁茯苓犹豫片刻, 只好道:“我原先是想说,若在接生前用香皂洗手,便可让产妇更有可能活下来。”
陈榕笑道:“我就说吧,错误的前提也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接生前洗手,确实可以提升产妇存活率。”
陈榕看过一个科普故事,被称为手卫生之父的塞麦尔维斯医生是在还不知细菌病毒的情况下通过两个妇产科室的数据比较发现洗手对产妇死亡率的决定性影响。其中一个科室孕妇死亡率高的原因是医生解剖尸体后没洗手消毒就直接去接生了,将尸体中的各种病菌带给了产妇,引发产褥热导致极高的死亡率。而这时代没有大夫会去干解剖这种有悖当世人伦的事,在不会带来尸体上可怕病菌的前提下,洗手与否的前后差距应当很有限。
但无论具体的数字是多少,勤洗手这事错不了的。
翁茯苓彻底被陈榕弄迷糊了,不禁好奇道:“这是为何?”
陈榕道:“因为……以后你就明白了。”
陈榕暂时卖了个关子,光说没用,她想今后让翁茯苓亲眼看到那个热闹的微观世界,那才能让她印象深刻,三观破碎,从此破而后立,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
翁茯苓见状虽心痒难耐,但也没有追问。
陈榕接着便跟翁茯苓说了下陈家堡的情况,特别是目前没条件,大家都在一个大厅内打地铺的事重点说明,免得她到了之后产生心理落差。
翁茯苓道:“我被夫家赶出家门,又被娘家嫌弃,已无处可去,能有去处便已足够,哪里还会挑三拣四?”
陈榕笑道:“你放心,目前的困难是暂时的,今后什么都会有。”
陈榕和翁茯苓这边说得差不多了,周大义和鲁蒙那边也已商量好。
陈榕没有多过问,见事情办完,便带着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