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一笑,收过县丞的印信,却把知县的印信交给主簿:“郭主簿,知县的印信暂且还是由你保管吧,等日后知县大人到任后,你再交还于他。”
郭松心中道,知县大人?猴年马月也不会过来吗?口中却道:“还是江大人保管比较好,知县印信放在属下这里,万一有个闪失,属下担当不起。”
郭松本来就长得愁眉苦脸的,这一番话说来,脸上更是凄凄惨惨的,让江逐流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觉得再逼郭松保管知县印信他就变成灭绝人性的禽兽了。不就是一副知县的印信嘛,有那么严重吗?江逐流一笑,把两副印信都装在怀里揣好。
履行完公务上的手续,郭松和张保又带江逐流到后衙走去。后衙是和前衙相连接的一个大院,却被几道墙分隔成四个院落。正北方院落最大,西边院落稍小,东边院落和西边院落一样大,却又分成了两个小院。
郭松对江逐流介绍说,正北方的院落是知县的居所,西边的院落是县丞的居所,至于东边,则是县尉张保和他的居所了。
郭松指着知县的院落对江逐流说道:“县丞大人,北方的院落面积最大,又向阳,位置最好,江大人如果愿意,也可以先住在这个院子里。”
江逐流摇头道:“我还是居住在西边的院子里吧,省的知县大人过来后,我又要搬来搬去。”
张保却道:“知县大人不知道何日才来,县丞大人只管居住无妨!”
江逐流心中微微一动,看来这张保知道一些东西?
四扈从和众衙役帮江逐流把西院收拾好,又着人到集市上为江逐流买来被褥,看江逐流居住的地方收拾停当,这才挥手和江逐流告辞。
江逐流一路上和四人相处颇为融洽,见四人离开,心中还有点不舍,就邀四人参加过酒宴再走,四人苦笑着道,走水路已经耽搁了过长时间,他们再不赶紧启程,回去一定会被上司责罚。江逐流很是过意不去,当下从褡裢里拿出半吊铜钱,权做四人的酒钱,又嘱咐四人,若有机会路过荥阳县,一定要过来相聚。
四人走后,有衙役过来禀告,说荥阳乡绅得知县丞大人驾到,特意在近水楼备了一桌酒席,请县丞大人务必赏光。
郭松用目光询问江逐流,江逐流一挥手道:“让他们自己吃吧,本官不去。”
郭松立刻对衙役交代:“你就对乡绅们说,县丞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胃口不佳,今日暂且作罢,改日有机会再聚不迟!”
衙役领命出去。
到了中午,张保提了一些酒菜过来,和郭松一起陪江逐流在小院里进餐。江逐流喝退服侍的衙役,就留下张保和郭松二人,他想在用酒把二人灌醉,从中套出一些话来。没有想到张保酒量甚好,他都有点晕乎乎了,张保依旧面不改色。至于郭松,则滴酒不沾,无论江逐流如何劝他,他都坚辞不受,让江逐流毫无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