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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陈震天大叫一声,若不是桑兰青拦了他,他差点从窗户就跳下去。

不顾了穿鞋披衣服,陈震天踉跄着冲出门奔到庭院间。

惊诧的望着眼前努力用耳朵辨别着四周响动,伸手茫然走来的儿子,陈震天泪如雨下。

十多年前那场雪夜惊马的悲剧,儿子维夏在雪地死里逃生时落下这个病根。江成海将果儿交还给他时一再叮嘱,果儿的眼睛在雪地里冻得太久,得了种怪病,有时望了白茫茫的积雪,忽然会失明,眼前一片刺眼的白色,数日不好,就同盲人一样。延请了许多名医都查不出是何症状,也就这个时候维夏再没了平日跋扈骄横的样子,会老实的卧床不动。为此儿子平日总爱带墨镜,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搞的。

维夏执拗的不许任何人靠近,陈震天却不顾一切的上前一把抱住他。

“果儿,听话,外面冷,跟爹回屋去。”

维夏奋力挣扎,陈震天跌到在地。

“老爷!”周围人都惊愕的喊叫,陈震天却喝止着:“不许过来,别吓到少爷。”

很多事情是没有后悔的,就像当年他一怒之下打了儿子,却不想惊了驮着儿子的马,转眼冲下了悬崖。那个冰天雪地里,儿子是如何逃命的。

“果儿,你别怕,爹在这里。”陈震天紧张的神色,眼泪直流。

“你才多大个孩子呀?这以后可如何是好。都是爹害了你。”陈震天不知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伤感,竟然爬起来搂过儿子痛哭失声。

维夏用力推开了父亲,却感觉到父亲身上仅有的一件单衫,冻得冰凉的手和脸。

维夏嘴唇蠕动,闭上眼。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美仑埋怨着哭了出来。

陈震天没说话,毅然过来俯身横抱起儿子说:“听话,别动,你要闹也进屋去闹。”

“大哥,爹急得光了脚就跑出来了。”美仑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