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夏拉了妹妹去见父亲,陈震天正躺在软榻上抽烟,管家桑兰青在一旁为陈大帅捶背。
陈震天斜睨了一眼陈维夏说:“回家了?”
维夏“嗯”了一声,他同父亲的对话多是这么简单。
沉默片刻,陈震天见儿子立在一旁无语就说:“你怎么想起回家了?你那边的部队就不管了?”
“是马宝福师长帮维夏指挥呢。”维夏答道,“爹,战事混乱,您还是带了姨娘和妹妹们出去避避吧。不然出国也是好的。”
“你小子。”陈震天坐起身磕磕烟锅说:“别听那些人胡扯。你荀老叔说了,他那边战局转危为安,已经开了局面,不日就将那胡云彪打得屁滚尿流逃回东北去。”
见儿子一副漠然的神情,又说:“是你三叔跟你来嚼舌根子了吧?他前些时候还说马宝福同胡云彪层过往甚密,最近眉来眼去。可马宝福早跟我说过,他过去是在东北呆过几年,但这东北就是他娘家,这直隶才只他婆家,哪个出了门子的姑娘向着娘家不向着婆家的?”陈震天翻眼看着维夏。
陈维夏讥诮的笑意浮在颊边,转身出去。
“呵,这真不知道谁是老子了?”桑兰青不快的嘟囔,就听陈大帅对了维夏的背影嚷:“滚!你滚了就别回来惹我烦。”随即又哼哼几声说:“看我不问问何文厚,他怎么教的你。”
一旁的美仑本被父亲和大哥的冲突骇得不敢说话,听了父亲最后的话反忍不住笑了:“爹您可真有意思,哥是您的儿子,为什么问何二哥如何教的我哥。”
陈震天翻个身不理会,安闲的听着留声机里的唱段和着节拍哼哼着。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焦虑的喊叫:“大少爷,大少爷您怎么了?”
“快来人,大少爷是怎么了?”
陈震天忽的起身,一把推开窗。
院里,儿子陈维夏一件黑色的长氅在茫茫的雪地里十分惹眼。
“都滚开!滚开!不许过来!”儿子咆哮着,伸着双臂茫然的向前缓缓的试探着挪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