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去找关知州求情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刚才他已经下了判词,现在回过头去,却不太妥当,总得等上几日再说。
如此看来,盐场是不能不去了。
苏木又想起宗真,这个盐枭在这条盐路上走了一辈子,盐场那边想来也认识些人。不如找他想个法子,至少也能让他联络一下盐场的盐丁,关照关照他苏木。
等问了位置,到了宗真的家,宗大侠却是不住摇头叹息,神情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满:“梅巡检……梅大哥,盐场那边我也认识些人,都是乡里乡亲,又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且放心好了。等明日你去盐司报到,确定了去哪个盐场,我就托人带话过去,叫下面的人关照你。也不用担忧,马全那鸟人若是想害你,也不容易。到时候,梅大哥你再使用些银子,也不用做粗活重活。不过,不是兄弟说你,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
作为一个古人,苏木做出这种事情来确实有些令人不齿,宗真又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自然对梅巡检有了看法:梅富贵上次扣了我和连山会的弟兄居然见了钱才肯放人,这次又做出这种事来,不是好汉。
言语之中,梅巡检三字也变成了梅大哥。
苏木心道,关我屁事啊,我可不是什么梅富贵。
不过,顶替了别人的名字,就得吃这个哑巴亏。
他心中还是不乐意,说:“这事梅某另有苦衷,日后宗真你就知道了。宗大侠你也别说我,当初你为了那几船盐,不也要将妹子硬塞给我?”
宗真却不以为然:“人在江湖,兄弟义气为先,为了十二个弟兄的身家性命,我舍出去一个妹子也是应当的。”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苏木这才想起古代女人的地位极低,顿时哑口无语。
一时间,就冷了场。
苏木久坐无趣,就要告辞。
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了礼,就道:“宗大哥,巡检司的梅巡检坏了事情,听说是你亲戚……”说着就撇了苏木一眼,大约是觉得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说话。
宗真:“无妨,这位是梅巡检。”
“哎哟,原来是梅老爷。”那人忙又是一拱手:“既然梅老爷在此,这事又与梅老爷相干,自要禀明。梅老爷,那马全要坏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