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少年对视一眼,然后道:“这办法好。”

“但为什么呢?”吕公著问道。

一起在想,司马光忽然会意,说道:“我明白了,此案不能张扬,说这些歹僧杀人又不相信。但是话从百姓嘴中说出,反而比官员说话更有权威,更让百姓自己相信。”

“不错,正是如此,此计妙。”王安石拍手道。

赵通判很无语,天下间恐怕仅是新知州这样教学生的,有可能这四个少年以后也是四个怪胎。这一想,更加坚定抱郑朗大腿的想法。

司户过来,又带着存据离去。又让小吏安排分发田契,还有外地的,不能让外地的官员分放,弄不好就到了官员口袋里面,还会让小吏一个个亲自前往,将田契落实到百姓手中。以及寺院的拆除,同样不急。

先将案卷整理,有八个后来的小沙弥没有参与进去,郑朗将他们喊来,狠狠训斥一顿,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学,学好吃懒做,羞不羞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羞不羞耻!一阵痛骂,让他们还俗去。不一定全是,但大半做和尚的,说白了,就是好吃懒做的!

先将和尚关在窟里,现在押回州城可能会有麻烦,其实郑朗心中憎恨,关大牢算便宜他们了,干脆一直关这个洞窟。留下来十几个衙役继续看押,以及看着寺院。郑朗又说了一句:“别将他们弄死。”

赵通判与一干小吏,还有几十个衙役与厢兵一个个捂嘴偷乐。状元说话就是不一样,说得有学问啊。

留下来的衙役同样窃笑,会意的连连点头,道:“小的们懂的,知道怎么去做。”

说着,深情的摸着手上的棘条。

郑朗自己也忍俊不住,上了船,天气不大好,阴天,天色阴晦,乌云徘徊。船只破着江水,发出阵阵的浪花撞击声,不一会儿,回到当涂县城。

县城里也轰动起来。

有许多女子是外地的,也有几个女子就是本地的,甚至高家的早等着消息,看到自己女儿奇迹般地出现,夫家与娘家两家人哭得象什么似的。这就不对了,不是这些女子掉下江淹死了,怎么又回人间?

两家人将高家小娘子领走,但站在码头上等候郑朗,看到郑朗走下船,一起跪下,然后感谢地放声大哭。这一过多少年,失踪了多少妇女,若没有状元公,自己女儿怎么能救回来。

郑朗道:“你们先不要哭,我问你们几个问题,我的俸禄从何而来的?”

两家人被问得莫明其妙,高家大郎擦着眼睛答道:“是朝廷发给状元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