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却抬起了头道:“我也明白吕相公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想做大事的人,可你不喜欢结群,试问你孤身一个人能做出什么大事。就是施政,下面得有许多帮手,边上得有许多好友,对你的政策进行竭力支持,这才能让你的施政方针顺利通过并且落实下去。否则再好的政策,也消耗在无穷无尽的内斗之中。
后来范仲淹画了一幅《百官图》,怦击吕夷简用裙带关系,拉拢了大批亲信上位这一丑行。但没有这些人支持,吕夷简怎能顺利执政?让事实来证明。小皇帝开始不知,后来才醒悟过来,若说原先让吕夷简重新回来为相,还能说是感谢李宸妃的事,后来则是才干了。比较了很长时间,只有吕夷简最是做实事的最佳大臣。
正是吕夷简只手遮天,李元昊兵起之时,整个宋朝机器迅速正常运转起来,以及其他的一些大事,没有妨碍到国家正常发展,包括提拨他的政敌范仲淹主持西北事务。
当真小皇帝那个胡须汤是好喝的?
换谁上台,想做实事,都得找帮手,韩琦找了欧阳修,王安石与司马光更不用说。
吕夷简不是为自己辨护,郑朗还没那资格,是一次善意的提醒。
好心了。
吕公著又说道:“家父第二句话是他之所以赞成解元江南一行,是五个字,宋襄公称霸。”
“妙言!”郑朗抚手赞道。
此时郑朗也在后悔,自己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控制官职的加叠,是堵了以后许多大臣的财路,怦击冗兵有争议,继续有灾害发生,多少有妖言惑众之嫌,说出下面地方官吏丑态,会自己招来一些基层官吏的仇视,赞成兵革与主流求和派大臣想违背,可以说,但不是现在自己能说的。
道理与宋襄公称霸一样,力不足名过,有百害无一益也。
知道自己插得太深,可他的性情,以及对小皇帝的同情,能改么?
但吕夷简确实释放了很大的善意,没有办法,望子成龙,只好对郑朗保护提醒一下。他也很佩服郑朗的才情与志向,眼光有时候很长远,而且是用了心的,比如前几天议党项,这都是大事件,想知道不难,可没这份治国救民之心,郑家子如何从庞大的信息中将这些消息提炼出来?可关卿何事,此子对自己威胁不大,若不是因为儿子,他才懒得操这个神来点醒郑朗。这才是吕夷简的做人处世宗旨。
吕公著又说道:“家父第三句话是问解元一句,让解元说公正之言,他是外方内圆之人,还是内方外圆之人?”
这个问题是被吕小三逼的,一直对他在废后风波中扮演的不光彩行为耿耿于怀,于是试一试看,郑朗如何看,这是赌郑朗有没有大局观。若是象孔道辅那些迂朽之辈,将儿子托负给他,同样很危险。
郑朗沉思了一会儿,道:“勉强算是内方外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