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她的最后手段。
阿史那燕罗冷冷瞥了她一眼,猛然伸手将她带着带着袖箭的小臂卸至脱臼,在她腰际摸索一圈,将摸到的匕首和短箭全都掏出来扔了一地。
他是要活的俘虏。这绝不是突厥人的作风。
崔季明竟从心中蒸腾出一股彻骨的恐惧。
她可以接受战死,她虽惜命怕死,但成为突厥人的俘虏对她而言是连死都不如的事情。若突厥人要胁迫她卸下皮甲换上布衣,甚至要求俘虏脱去上衣绑手前行,她的女子身份就会以最羞辱的方式暴露!
当身不由己,她被发现女子身份的事情就太容易了。
万一阿史那燕罗又猜测出她的名姓,那她落入突厥人手中还被突厥人发现是女子,崔季明几乎无法预想自己的命运!
崔季明恐惧到了极点,她毕竟还是年少,阿史那燕罗拎她如同拎只鸡仔似的,他狠狠在崔季明胳膊上的箭伤上施力,逼迫她痛到虚脱,伸手又去摸她的靴子,检查是否藏有武器。
崔季明猛地发狠,她使出浑身的巨力来,不顾箭伤一把抓住了阿史那燕罗的手臂,用尽蛮力将他拽下马去!阿史那燕罗竟没想到崔季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生生被她摁下马去!
两人摔下马去,崔季明手臂已经动弹不得,她抬起脑袋,用自己的脑门狠狠磕向阿史那燕罗的鼻梁!
阿史那燕罗连忙躲开,却仍被她磕到眼眶,一阵头晕目眩,眼眶上似乎又添了一处伤痕,而这少年好似长了个铁疙瘩脑袋似的,全然不受影响,又要来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