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燕罗连忙一掌狠狠劈向她后脑,崔季明身子骤然软倒,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崔季明被他一掌推开,阿史那燕罗起身,看着周围战局已经平定的差不多了,揉了揉眉角,狠狠踢了地上那失去意识的崔季明一脚,骂道:“抓他,比抓一匹烈马还难!犟的好像随时都能掏出刀子来。”
崔季明昏迷中,被阿史那燕罗拎起来扔在了马背上。昏迷,比睡梦来的更为不安。崔季明眼前满是交叠的可怕可能,她一时竟在梦中发起抖来,她首次出师,目的达到,却将自己搭了进去……
崔季明不知怎么的,梦里场景变换,最后竟只剩下殷胥接到军信的场景,他知道了她被抓,死死的捏着信纸几乎崩溃却强作冷静的样子。
她知道的。
她都能想象出他面容上每一分神色该会是怎样,他肯定被吓的在心中将她千刀万剐——
她忽然想着自己当时那些跟小女孩儿似的心情可笑起来。
这年头,一场风寒、一次船游、一把刀、一匹马都能折损去一条人命,纵然什么世家皇姓,令人犹豫迟疑,但那又算什么!她前世活了二十六,这辈子还指不定一次意外来袭,连二十六都活不到!
她为何要将自己的心意,自己的时光去浪费在挣扎、揣测上。
他都说过“欢喜她,与男女无关”这种勇敢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