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邦府保护的秦郁,就像失去大树屏障的娇嫩花朵,无疑会被碾为尘泥。
想清楚这些,杜子彬不禁浑身战栗,昔日芰荷楼耻辱历历在目,他想要报仇。
“尹公,秦郁的消息不会比我们迟太多,万一他跑了,当如何?”杜子彬道。
“论剑未果,他不会跑,性格使然。”尹昭道,“我也不指望他回大梁,只待王上出殡,公子嗣继位,合纵的大军攻到函谷关,我们包围宁邑,他插翅难逃。”
杜子彬道:“届时……”
尹昭道:“我再与他论剑。”
“尹公英明。”何、杜齐声道。
※※※※
这日之后,雪越下越大,各户门窗紧闭,魏都大梁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
只有嗅觉敏锐的人能察出危险。
犀首、惠子相继进城。
邦府门庭冷冷清清。
风向变了。
在宁邑的剑器仍差二百之时,申俞已经往惠子的府中跑了七次,七次,他的老师均将他拒之门外,只因听其余门生说,他在河东沦陷之后与相邦仪往来甚密。
申俞听着同门的笑语,脑海浮现的不是犀首与老师共创盛世的画面,而是被撕扯成两半的魏国,西边裸露在秦狼的獠牙之下,东边却还在做着狂妄的霸主梦。
他不忤逆,只想让更多人清醒,兼司空府对冶业的改制还在进行,他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