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老仆苦着脸,踹了一下腿,跌坐在地,“以为申君好欺负么!”
正是此时,一匹黑马朝他们驰来。
赤金剑首映着夕阳,划过两边楼阁。
来者戴着一张黑金旋龟面具。他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如栽种在长街一隅琼枝玉树,散发淡淡的华彩。他刚跃下马背,闹事的乞儿一咕噜爬起来,口中大喊:“旋龟来了!旋龟来了!”他还没说话,眨眼间,连那位铁匠都抱着头跑了开。
老仆站起来,拍了拍灰尘。
“多谢义士。”
“在下公子长容府中铸剑之士,应征宁邑工程而来。”旋龟颔首行礼,指了指老仆手中已卷好的告示,“老管家,这是申大夫的字迹罢,可否给我看看。”
老仆一愣,边应承着,边跑去叫申俞——大梁城中不乏鲜衣怒马的公子,唯独这位韩国质子长容,以爱宝剑和爱杀人两大嗜好闻名中原,韩魏亲善之后,他变本加厉地追求奢侈,府中养的铸剑师不下百人,四处风流,全无当质子的样子
至少外人传闻如此。
申俞听说,忙来应对。
“义士有何指教?”
却不知为何,触着那面具,申俞忽然停住脚步,他觉得那面具太眼熟。那个站在庭院里,双手一上一下抓着告示的人,皮肤古铜,沉默如山,定在何处见过。
申俞心中一紧:“你是在垣郡交剑之时,站在秦先生身后的那个人,你是……”
“错了。”
“不会错。”
听到声音,申俞更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