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石狐子道,“我想让先生的余生中只有我,我不想总做他手中的剑,我想建一座高堂,把他供在里面,日日陪他看风景。你不知,这批应龙锻成之后,我本来以为自己做到了,结果……他又飞得更远去。”
雅鱼说道:“公乘既然心慕秦先生,更当尊重他的决定,与他并肩而立才是。”
石狐子道:“我该怎么办。我的心中全是他,可他对我,永远都有一层堤防。”
“公乘不必对雅鱼说这些,雅鱼也听不明白。”雅鱼道,“不如,这段分开的日子,公乘静下心仔细想一想道路,届时,秦先生的态度应也会更加明朗。”
石狐子捡起一块石头,丢进河里。
“渴了!”
石狐子折下一截芦苇管子,伸到河里吸水,却吸得胸肺几欲炸裂,也未能将得一口水。“弄短些!”石狐子道。雅鱼照做,拧去三寸。石狐子再吸,舌头吸得酸麻,才触着一丝丝清甜。“再短些!”石狐子道。雅鱼笑了笑,又拧去三寸。
这回,二人方才吸得畅爽。
石狐子觉得雅鱼的话在理。
上郡苦练三年,他明白了自己对秦郁的感情,南国落草两年,他修磨了自己的锋刃,成为了合格的剑,而现在他羽毛日益丰满,能与秦郁并肩而立,似乎又到了分别以明志的时候,石狐子意识到,不仅他欠,秦郁同样也欠着这一轮升华。
“雅鱼啊。”
雅鱼道:“还要短些么。”
石狐子笑道:“从前都是姒大哥教我,这能做,那不能做,可他到底效忠于先生,我若逼得紧,他只能帮先生,不能帮我。现在有你在,我心又踏实许多,所以与你商量,今日我想追去与先生道一个别,让他知道我的心意,好不好。”
芦苇管子悄悄掉落。
雅鱼速速爬起来,捋平上下衣裳,对石狐子道:“雅鱼愿随公乘,九死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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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狐子躺在草里睡过半天,等小红吃足草,一睁眼便出发,连夜追至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