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中飘出的每一缕青烟,对于曾经纨绔的少年而言,都如火焰炙烤般残酷。
申俞面色冷漠,没有说话。
正是这时,木轮吱吱呀呀的声音传入堂中,一个人推着一架轮车,徐徐出现。
西门忱跪直身子。
“是你。怎么会是你。”
西门忱的眸中映入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他觉得熟悉,因在洛邑钟鸣鼎食的鹿宴之上,就是这张脸的主人,以盛气凌人的姿态一剑劈断了朱雀,现如今,这张脸庞刻着沧桑,它的主人发丝银白,眼中再无璀璨光芒,却又一次令他心悸。
秦郁的怀中抱着一方未经铭文的铜印以及一卷羊皮刀袋。石狐子在他身后。
“原来是你。”西门道。
“西门公,你家匠人师从魏西流派,冶令可为证,笔画由浅入深,是掴刀法,我现在用这个手势,给在座诸君刻一个,看是不是你所造伪印的效果。”秦郁道。
羊皮卷展开,十余砣刀泛出寒光。
秦郁取细砣,指尖一转,手掌紧握刀干,五指向内用力,由前方向怀内走刀。
西门忱骤然醒悟:“就是你伪造的,陷害我!你们桃氏精通篆刻之术,小人!”
石狐子道:“西门公差矣,桃氏只是略通篆刻,算不上精通,只是似西门公这样的拙劣之术,即使先生重症在身,经脉不畅,也能不费吹灰之力鉴别真伪。”
西门这才注意到石狐子。石狐子的模样,他倒也不觉得陌生,只是不敢肯定。
“你是?”
“我只铸剑。”石狐子道。
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