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公!来了!”西门的谋士大喜道,“玄鸟带钩,是庶长,恭贺西门公!”
西门张平双臂,振了振袖子。
“郡守。”
“在。”
“秦王厚爱,某不胜感激,希望按照礼节,亲自到都城咸阳拜见。”西门道。
“西门公多心了,若所料不错,这道王令必是召你去咸阳的。”郡守对西门作揖,笑道,“只是鄙人前些日子失礼于西门公,今夜想设宴送行,一并宣令。”
“怎么,郡守大人现在目中有尊卑了?”谋士哂道,“早清醒些,何至于此。”
郡守道:“是,不知西门公愿不愿意赏光?我已让乐师擦亮金钟玉磬,另还有许多才子佳人,听闻西门公重掌河东,都翘首以盼,哦,城南刚还宰了牛羊。”
西门道:“为时不晚,好。”
众门客、家仆欢欣鼓舞。
一整日,西门沐浴熏香,口含香檀,用三个时辰穿好窄袖的礼衣,编起发髻。
“主人,要不要去王铁匠家接小主人过来?”管家拿玉簪,从右孔插入左孔。
“不必,王令是真是假尚且不知,即使去咸阳,也吉凶未卜。”西门平静道。
管家的手抖了一下。
“随我多年,这点风浪都经不起。”西门道,“我恩惠过太多人,也得罪过太多人,居高位尚有撕咬的,如今身陷囹圄,更不指望安度余生,只有一点,若我死,你要教会珌儿,落难时许人好处,定亲自看着那人的眼睛,不可凭传信。”
夜幕降临,城中驻扎的河西军撤至郊外,郡衙之前,摆上了一席空前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