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两个字,哽了秦郁许久,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情实意地倾吐过它们。鹿宴之前,他带青龙入堂,文泽阻止过他;获罪之后,他负伤无处可去,文泽曾劝他共赴荆楚。他知道文泽的心不在庙堂之高,而在江湖之远,可时过境迁,他已不能确定。
“师兄,先前不能寻你,因为我还欠魏国十年,秦国三年,现在,我来看你。”
文泽放下竹笛,莞尔一笑。
他将养得极好,已近不惑,仍是肌肤胜雪,唇红齿皓,依如当年怕鬼的少年。
“秦郁,风声都听过了,你想要与楚人论剑,争夺龙泉宗师,这是何等的雄心壮志,然而你瞒得了世人,瞒不过我,论剑只是一个幌子,你真正想要的是深入大江南北的冶业,洒下你自己的种子,甚至是寻找到让宗室和帮派都离不开你的工艺,如此,即使你没有赢得龙泉之名,也可以安然地离开楚国,反攻中原。”
“师兄何必如此伤人!”秦郁道。
文泽走近,木莲和南鸢各喊“先生”、“盟主”,姒妤带宁婴和石狐子行礼。
文泽应礼,对秦郁说道:“伤人?若说你没有报仇雪恨的心,那才是伤人。”
秦郁静了一静。
“师兄,你得帮我,我要的是工从其心,匠从其艺,我要的是至刚至韧为仁勇者所用,这和报仇雪恨没有什么关系,谁若是挡在路上,我都一样会把他驱走。”
文泽下船,走到秦郁面前,笑着又打量一番,拿笛子在秦郁的腰腹敲了敲。
“挺得很直,看来伤得不重。”
“师兄。”
“住处可还习惯?”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