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工程的钱款。”秦郁道,“我没有记错的话,战地临时开工,征用的多为当地林木矿石,但这项开支的明细完全由军营操作,司空和将作府看不见,我自然担心,工兵在做事的时候会因触碰什么不相干的人的利益而受到威胁。”
“秦郁,你这可是太厉害,如此锱铢必较,我有点难受。”公孙予会心一笑。
“我知道将军难受,所以,将作府愿意承担三分的款项,使用圜钱,换取对河西军右部工程的知情监督权。”秦郁道,“工兵绝不干涉,只需做两份账而已。”
公孙予道:“其三呢。”
“三,其实是不情之请。我希望兵役服满之后,将军能让我门下的工兵自己决定去留,就譬如……”秦郁顿了一顿,“如果青狐还想回我身边,将军就放手。”
“先生果然是明白人,好,你所说的三件事情,从我河西军右部开始试行。”
公孙予爽朗回道。
秦郁揖礼。
他们的燕巢已筑完。
阳光下,鼓令哨音交替,少年们手持木棒和藤盾互攻要害,一个个英姿勃发。
黄尘朝着长廊弥散。
石狐子发挥得很尽兴,因为他自认为,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将军府练武。他们打的是群架,拿的是木棒,所以公孙邈不是对手。打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别的陪练不敢上,而石狐子不知哪来的委屈,硬把公孙邈骑在身下,狠狠揍了一顿。
挨完揍,公孙邈倒甚是不舍,他擦掉鼻血,也忘了说,自己其实让着石狐子。
石狐子自洗手去。
武场恢复空旷。
“先生,我赢了,我们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