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孱弱,石狐子也觉得夸张,但秦郁这两天尽是闷在斋中读军法和律令,根本没向他透露过心意,以至于,他已认定秦郁是代表师门来正式拒绝公孙予的。
公孙予笑了笑,坐下道:“秦先生,以往石狐子来府上,就在这武场习剑术。”
“将军不说,看不出是剑术。”秦郁顺下一口气,“我还以为他们在打野架。”
“先,先生。”
石狐子无所适从。
公孙予斟酒:“先生话里有怨气。”
“公孙将军。”秦郁说道,“将军既知周礼,更当知中原人尊师重道,但像将军这样,不打一声招呼,蹲在人家院子外头挖墙脚的,我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唉,误会,天大的误会。”公孙予斟完酒,一饮而尽,“然无论怎么说,先生是客,我先以此酒赔罪,再敬先生以残疾之躯为三军将士铸造良剑的精神。”
秦郁道:“将军,你处心积虑,三番五次勾引我的弟子,这也能算是误会吗?”
“哈哈哈,秦先生真是,真是言辞犀利。”公孙予大笑道,“我不辩解了,一片好心还要被冤枉,这样,让石狐和邈各自指挥百人去斗阵,我们在这里慢谈。”
“那也得先赔礼。”秦郁道。
公孙予看着秦郁那张精致苍白却又无赖的面孔,热情的笑容僵硬在空气中。
石狐子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从未见过秦郁对人这么尖酸刻薄地说话。
“好,赔礼。”
一阵沉默,公孙予终于认栽,长叹口气,抬出了案旁的那沉甸甸的红木箱子。
“秦先生,百年前天火坠于雍城,炼化金石,人言,它与洛邑枯矿同宗同源,处于二十八星宿之东,我祖辈以死士之功得先君赏赐一钧,现在,敢请先生鉴赏。”
秦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