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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和他的剑 又生 945 字 2022-11-11

他知道这天终于来了。合金冷却成型,却不是在他一手设计的泥范之中,他必须为之去范,却不能预见剑的面目如何。

他宁肯石狐子追问为什么要收走簪子,为什么要斩断应龙,又为什么不提上郡,也不想看到石狐子现在这样的温良恭俭。

十七岁的少年郎最麻烦。

想什么,不说,表面深沉,可往往一试探又会发现其内心想法幼稚得气人。

秦郁决定从应龙入手。

“青狐,你别怨我,你应当记得我对翟先生的承诺。我若不斩断应龙,那么底下人就会继续琢磨它的工艺,这样看似进取,实则对社稷很危险,尤其在国邦还不具备普及条件时,这很可能致命,就好比黑金兵器之于魏国。”

“先生,我不敢怨你。”石狐子合上香炉,回道,“我只是凑巧发现,以赤金为剑芯,铸铁为锋刃,再经锻打和双火,能将两种工艺的优势融合。”

秦郁想再多引导几句。

可石狐子洗完手,坐回他的身边,岔开了话题:“先生猜,我为什么想看阅兵?因为我听闻,公孙将军受命为河西新军右部将领,明日就要领取我们的剑。”

原来是公孙予。

秦郁略一思忖:“我记得,在汾郡,他曾经与你带甲格斗。他也是我的恩人。”

石狐子道:“公孙将军为人讲情理,虽然都说,君上与大良造明面升爵位,实则把许多陇西的将军都调至河西带新军,是为削弱旧部力量,为北伐义渠开辟道路,可公孙将军不仅没有像玄武左部那样反抗,反而还服从调配,自觉做表率。”

“嗯,嗯。”

秦郁明白道理,只是他想不通石狐子为何接着说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话,好像河西新军北上练兵出击义渠,全和师门有关。

作为私传,秦郁本是打算进一步和石狐子讨论应龙的工艺的,但他现在意识到,石狐子心不在焉,定是有话憋着还没说。

秦郁生怕引出妖兽。

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