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狐子也觉得师门辛苦一年研制出的良剑没有嫁错人,渐渐就把对秦郁求而不得的痛苦转移到与同龄人的相处之中。
毕竟,自从他学会用火,秦郁一直对他不冷不热,有时彻夜和他谈心,有时又对他的请命熟视无睹,看见都绕道走。
他才明白一个道理,要让秦郁接受自己的心意,跟在后面捡羽毛是没用的,他得自己打磨一对能上九霄的翅膀。
就像公孙邈一心想要超越那离家游历中原而名遍天下的长兄,就像范忱一人承担着保住家族爵位的重责,他们都有急迫的欲望,却只能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石狐子也把炽热感情藏了起来。
三人横穿阡陌。
不久,武库的青灰瓦顶露出了一角,再往前行,便是临时驻扎在左右的军营。
军营不大,百面玄黑的青鹞旗却时刻昭告着一个信息——河西之地要建军了
在两年前还属于魏国的近百郡县内即将要征召起一支多达十万人的秦国军队,而这支新军,又将孕育出无数的将军与伯爵。
营前,石狐子拉住缰绳,扬起马蹄。
“你们的良驹跑不过我的小红!”
他得意笑道。
可当他看见公孙邈和范忱走进军营登记姓名并领取锐士长剑,忽又说不出话。
在这片土地上,一个男子最光荣的使命无疑是保家卫国,只有心中有想要守护的事物,握剑的时候才会有锐气。
石狐子已经记不清家乡的样子。
如今的师门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