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立即接口道:“大人看岔眼了,两人不像,或许是别房亲戚,你瞧,同样是一身不凡的气度。”

他们看似玩笑地大力称赞,但却无一人要将年龄相近、郎才女貌的两人往男女暧昧上扯,甚至刻意地避开了两人最可能的关系。

陈芮刚正式金印紫绶,还没有在朝堂站稳根基,加上她女子的身份,若在这种时候暴出她有未婚夫、还会嫁人为妻这种事,绝对又是一场令秦国不堪的风波。

他们估计会说,成婚妇人便该待在后院内,他们会扯些舆论,比如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成婚自然会待产、生子,按照传统还该晨昏定省孝敬公婆,这些事一旦与她身上产生联想,她该如何服众,该如何推动朝政?

一开始陈白起并没有对此做过多的联想,但见众人的神色与这一系列的东扯西猜,她顿时明白过来了。

谢郢衣也恍然察觉到了异样,他看着席上的人,他们每一个人打量他的神色开始有了审视的压迫,他的满腹定稿却是什么都不能说。

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眸垂落。

这时终于有人问了出来。

“猜了这么久,一直不得表态,不知可否冒昧一味,这位谢郎君与太傅是何关系?”

稽婴嘴角缓缓勾起,指甲轻刮台面,状似不解地问道。

谢郢衣倏地看向除了开头说了一句话之后便一直沉默安坐的相伯荀惑,他心中如电光闪亮,终于察觉到了他的阴险用心,他将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中,竟是要让他当众亲口否认与陈芮的关系。

稽婴久得不到他的回答,又见他一直怔怔地盯着右相:“难不成你与太傅是”

这时少府张赣不耐烦道:“太傅,你也支个声啊,总不能你们当真是互相爱慕的关系吧。”